自2002年黄金从每盎司280美元绝地反击至2011年的1,900美元后,接下来的七年一直处于黄金投资的低迷时期。黄金的九年涨势,与2002-2011年间美元(USD)熊市紧密相连。此外,黄金投资者们预测美联储在金融危机后制定的量宽(QE)计划会引发高通胀率,然而却未能如愿。就我们所知,量宽未引发任何通胀,至少未引发任何消费物价通胀。
黄金的熊市恰逢美元牛市、量宽结束以及美联储的收缩周期,黄金开采量的增加亦未能救市。黄金和彭博美元指数呈很强的负相关性(图1)。尽管黄金与美联储基金期货的负相关性在某种程度上下降了,但对高利率的预判就黄金而言不是好消息。
对于黄金投资者而言,最大的问题在于,美元牛市以及美联储的收紧周期还会持续多久?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,决定了下一次黄金牛市何时到来。
货币与财政政策正在反向拉动着美元。相较于世界其他地区,美国属于紧缩的货币政策,且程度日渐加深。美联储此前已七次上调利率,九月基本毫无疑问还会有第八次上调。(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(FOMC)将于9月25/26日举行会议)此外,FOMC的一份预测调查点图显示,在2018年12月至2020年底间,还将会有六轮利率上调。其他央行未推行类似加息政策。加拿大央行及英国央行每年加息顶多一两次。尽管欧洲央行及日本央行数年来未曾加息,不过它们的量宽计划可能会一直持续到本世纪末。紧缩的美国货币政策使得美元对其它绝大多数货币以及黄金升值,而金价下跌对持有黄金百害无利。
相对而言,如同其他国家在努力减少赤字一样,美国的财政政策也在逐渐变得宽松。自2016年底以来,美国的预算赤字占GDP比从2%上升到了4%(图3)。通常情况下,美国预算和贸易逆差的增加预示着美元的疲软(图4)以及黄金走高。
2017年12月的减税以及2018年3月的支出增长曾一度看跌美元、支撑黄金,然而美国财政政策似乎正处于稳定的轨道上。进一步的税务和支出立法在十一月(最早)的中期选举前不太可能出现,其更有可能出现于2020年的总统选举之后。在过去的六个月里,货币政策一直推动着美元走高,持续的美联储紧缩政策似乎也引发了新兴市场的首次货币危机(图5)。
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间的拔河不会永远这么持续下去。美联储最终会停止紧缩政策,投资者们会将注意力集中到不断扩大的美国财政赤字上,导致看跌美元以及看涨黄金。此外,若美联储加息过度导致经济衰退的话,那么其不但必须立刻停止加息,还得迅速放宽货币政策。当经济陷入衰退时,预算赤字通常会迅猛增长,平均为占GDP比4%的增长。这就可能会使赤字从当前的4%变为8%。扩大的财政赤字以及宽松的货币政策对美元而言无异于猛毒,但对黄金投资者们来说却是天赐良机。
因此,只要美联储继续收紧银根,黄金很可能会摆脱下行压力之苦。倘若新兴市场的货币危机规模扩大、席卷更多国家,将美元推至更高位置,则这一情形更有可能成真。若美联储紧缩过头,只能被迫逆转政策、放宽政策,那么就会极度利好黄金。密切关注美联储的点图预测,寻找未来货币政策变化的讯号。
最后是中美贸易战的问题。目前而言贸易战对美元利好,总的来说不利于黄金。通常情况下,美国关税提高的新闻会引发外汇抛售。而类似于我们目前看到的美元走强,通常不利好黄金。若中美贸易争端导致中国经济增长放缓,最终会看跌世界所有的商品,除了其中一种:黄金。中国的GDP增长率与金价呈负相关关系:强劲的中国经济通常会看跌黄金,而经济疲软则会利好黄金(图6)。
中国的经济增长受到高负债水平、贸易不确定性以及日渐估高的货币拖累。若中国经济放缓,人民币可能会在某一时期被迫贬值。若人民币贬值,则会看跌黄金。不过其后的走势则可能会非常乐观。美元走强会迫使美联储停止收紧银根、扩大贸易逆差,并最终为美元贬值以及黄金走高搭建舞台。
紧缩政策令黄金投资者们倍感痛苦,但每一次的加息,都增加了美国经济出现低迷的可能性。对黄金而言,没有什么消息比美国经济衰退更为利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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